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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牽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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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婆婆聽笑話一般笑了:“世上哪有這種果子?你打哪聽來的?”

見趙婆婆不知,三月有些失望:“我在書中看到的,原以為只是傳說,後來在迷塵宮見柳忘塵收集了許多有關雲頂仙果的古籍,似乎在找仙果,才覺得或許真有仙果存在。”

“柳忘塵有血珀駐顏還不知足?還妄想仙果求長生?”趙婆婆難以置信,“那她可找到了?”

三月嘆氣:“不知道,大約也沒有眉目吧?要是有仙果,她還煉血珀做什麽?”趙婆婆點頭:“即便有眉目,要得到仙果應該也不是易事。你上回說從迷塵宮搜出了剩餘的血珀,有多少?”

“整整一盒呢!都在公孫先生那。”

趙婆婆低頭剝橘子,枯枝一樣的手指破開橘皮,力道有些大,連裏面的果肉一道抓破,弄得一手汁液。橘子的香甜伴隨著嘶啞的聲音彌漫開來:“整整一盒,那得殺害多少孩子?傷天害理啊!”

“可不是?柳忘塵音訊全無,不知道是不是去找雲頂山了。我這次回去特意查了書,書上說雲頂山在極南之地。哪才算極南之地啊?”三月理不出頭緒,長籲了一口氣,索性將這些煩心事拋之腦後。趙婆婆手上一緊,橘子被捏的稀爛,惹得三月驚呼:“呀!婆婆,我給您擦擦。”

擦了手,趙婆婆推說乏了,想睡一會兒。三月扶著她躺下,收拾了桌面才輕手輕腳地離去。出了院子沒走多遠,遇到了來探病的展昭和公孫先生。公孫先生聽聞趙婆婆睡下,心中納悶,他每隔兩日都會在這個時辰去給她診脈,今日怎麽睡了?而且這個時辰也不是睡覺的時候啊。

三月也納悶:“我才陪她說幾句她就乏了,難道是身子不舒服?”

展昭眉間一緊:“你同她說了什麽?”

“我就是問她有沒有聽說過雲頂仙果,然後又說了幾句血珀的事。往常她還主動問我迷塵宮一案,應該不會刺激到她吧?”三月越說越小聲,有些心虛,難道她又闖禍了?

展昭和公孫先生對視一眼,沒有言語。既然趙婆婆睡下了,他們也只能先折回去。一路的沈默叫三月更加不安,可又憋不住話,小聲道:“我瞧趙婆婆不得病的應該大好,每回見她精神都不錯。公孫先生,你看呢?”

展昭也道:“公孫先生,我也覺得趙婆婆已經大好,是否可以尋個時間問案了?”上回他送她回來時她還主動提了過往的事。當時說腦子不甚清醒想不起事來,如今又過了許久,不知可曾想起什麽來。公孫先生正有此意,趙婆婆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,想來不會像初時那般容易受刺激,至少得問出她是何方人士。那麽,即便她想不起發生了什麽事,他們也可以到她家鄉去打聽。

別了公孫先生,三月挨近展昭,朝他擠眉弄眼:“貴人,問你個事。”

“何事?”神神秘秘的,展昭以為不會是什麽正經事。她賊笑一記:“就是阿玉啦!你跟阿玉是不是……嗯?”

“是不是什麽?”展昭莫名。

誒!三月被反問得有些堵,他是不是故意假裝聽不懂啊?可被這麽一反問,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說了,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。可實在憋不住好奇,還是道:“就是,就是你們是不是……好上了?”

聞言,展昭一怔,停下腳步探究地看著她充滿期待的臉龐,道:“你怎麽會這麽想?我同陳姑娘沒有任何關系!”

“是嗎?”三月懷疑,她偶有聽見府中有人談論阿玉和貴人,她瞧著他們走得也近。“阿玉對你那麽上心,和你一道巡街,又送糕點給你,怎麽會沒關系?”忽然她一拍手,“呀!我知道了!是她喜歡你!”

展昭抿了唇,他可以確定陳瑾玉對他根本不是喜歡,只是有意示好以期留在開封府。但這話不能對三月說,只道:“你莫亂說!陳姑娘開朗大方,對開封府上下一視同仁,不曾對誰特別親近。再者,她買的糕點不是都進了你的肚子嗎?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。”

是這樣嗎?三月有點暈乎,覺得對,有隱隱覺得那裏不妥。突然,她抽了口冷氣,變了臉:“阿玉送你的糕點都被我吃了,她會不會生氣?”其實心裏多半是有答案了,辛苦排隊買來的糕點全進了不相幹的人肚子,不氣才怪!

展昭重新邁開步子,現在才想到陳姑娘會不會生氣是不是晚了?故意道:“你買一些送回去還她,或許她會原諒你。”

啊?哪能這樣?又拿她逗趣吧?瞪他一眼,嘟了嘴。展昭看她一眼,低聲笑開來,惹得她抗議:“阿玉都生我的氣了,你還笑得出來!”展昭收了笑:“幾塊糕點罷了,有什麽值得生氣的?”

“你明知道不只是糕點,是她的一片心意!結果被我吃了……”圓臉愁成一團,她怎麽就這麽後知後覺?展昭卻不以為然,問道:“她若不喜你在我身邊晃呢,你又該如何?”

“我……”三月不曾想過這種情況,不由怔在原地。養父養母有了親生兒子之後便再也容不下她,她成了多餘的。貴人若是有了心意的姑娘,是不是身邊就沒有她的位置了?她相信貴人不會趕她走,可是,他心儀的姑娘若不喜歡她呢?

展昭聽她吐了一個字之後就再無聲音,細碎的腳步聲也停了,不由回頭。見她一臉愁色,勾唇一笑:“不是說我是你命中貴人,即便到天涯海角也不會變,怎麽,這就打退堂鼓了?”

這一笑,三月才恍然自己又被他逗趣了,急急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:“貴人,你別耍賴!我若找不著爹娘,你可要收留我!”他笑道:“女大不中留,我能留你幾年?”

“你若舍不得,那我就一輩子留在你身邊,可好?”

展昭定定地看著她,雖知她只是無心之言,卻也不敢胡亂回應。咳了咳,轉了話題:“去年年底忙,未能帶你走訪其他幾戶人家,過幾日我們走一趟。”三月皺眉:“才說讓你收留我,你就急著帶我去尋親,一點誠意都沒有,哼!”

“生氣了?”展昭被他鼓腮嘟嘴的模樣逗樂。

“嗯!”她煞有其事地重重點頭。

展昭擡頭望望天,假裝思索:“那,依你看,展某該如何賠罪?”三月一笑,向前蹦了幾步,雙眸晶亮:“李記的新糕點搶手,我每回都買不著。你去的話,店家怎麽也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。”

這……是讓他去耍官腔買糕點?來不及說什麽,只覺得手心覆上一片綿軟,被她拉了手往外去。他一楞,竟有些遲疑,沒有即刻掙脫,任由她拉著走。直到聽到隱約的腳步聲,才將手抽回。三月不明所以:“貴人?”

他不自在地咳咳,道:“有人來了。”話音才落,趙虎和陳瑾玉並肩而來,似乎相談甚歡。三月不自覺回頭看看展昭,難道阿玉不是喜歡貴人?陳瑾玉見展昭和三月在一起,心思轉了又轉,展大哥對三月極為照顧,她是不是該投其所好拉近和三月的關系?

趙虎想起展昭交代的事,現在正好遇見了,就道:“展大人,您讓我找的房子還沒有眉目,還要再等等。”

“找什麽房子?”三月奇怪。趙虎道:“是幫陳姑娘找的。”

陳瑾玉臉上的笑有些僵,她在開封府才叨嘮月餘就呆不下去了嗎?虧她還有心跟府中的人套近乎,到頭來還是要走。三月不解:“不是住的好好的嗎?為什麽要另找住處?”

陳瑾玉對三月笑道:“我跟展大哥非親非故,他也不是我的貴人,我更不像你那樣能幹,幫著破了大案,自然不好久留開封府,能收留我這麽久已是難得。”

三月訥訥地不知說什麽好,她也是寄人籬下,哪能多言?只能看向展昭,聽他怎麽說。展昭皺眉不語,趙虎連忙道:“陳姑娘,你放心,我一定給你尋一處稱心的房子。有了眉目請你先去瞧,怎麽也得你滿意才行。這事包在我身上,你別急。”

陳瑾玉朝趙虎笑道:“麻煩趙大哥了,其他都不重要,只一點,一定要安全。我一個姑娘獨居不得不小心些。”

趙虎訕訕地應下,為難地看向展昭,陳姑娘這話說得酸。扯上三月做比較,又強調她一個姑娘家獨居不安全,活似他們趕她出門不顧她死活一般。這不是存心為難展大人嗎?三月和她的情況哪能一樣?就算展大人偏心三月,那也是展大人樂意,她管得著嗎?

展昭在心中默嘆一聲,終歸是他招惹了她,只能道:“姑娘說得在理,必然是要幫姑娘尋個妥當得住處,找到之前,姑娘且安心留在開封府。”

陳瑾玉笑得燦爛:“那就勞煩展大哥了。”只要她推說不滿意,他就不能將她掃地出門!

展昭心中煩悶,她也沒有添麻煩,多留一些時日也無妨。三月抿了抿嘴,眼睛左右瞄,貴人和阿玉怪怪的,現在怎麽辦?陳瑾玉卻若無其事:“三月,你們這是要去哪?”開封府上下能跟展昭說得上話的人她都要搞好關系才行,要跟三月搞好關系簡直易如反掌。

三月有些羞赧:“李記新出的糕點排隊都買不著,所以想和貴人一起去,店家怎麽也得給行個方便。”

“那可得趕緊了,若不然就賣光了。”趙虎覺得李記的糕點其實也一般,想不通怎麽那麽多姑娘喜歡,反正,他是嘗不出特別之處。

三月一聽,趕忙拉著展昭往外去。趙虎不是頭一回見她對展大人拉拉扯扯,早已習以為常。倒是他身旁的陳姑娘面色陰沈的嚇人。也是,三月不在的時候還不覺得展大人對她如何,現在一對比,親疏立顯。瞧瞧這哀怨不甘的小眼神,趙虎打了個激靈,悄悄開溜。爭風吃醋什麽的他不懂,也不想懂。

陳瑾玉哼了一聲,心中不甘。展大哥怎麽就對一個缺心眼的丫頭上了心?她哪比不上三月?三月幫著破案,她也幫著追逃犯了!再說,三月魯莽,若不是運氣好還不知要怎麽壞事!算什麽幫?待她在心裏嘀咕完,一回頭發現趙虎已經走遠,又是惱怒的一哼,她是洪水猛獸嗎?一個個都躲著她!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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